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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3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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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地,“謝謝。”接過保溫瓶後,便沒有再理他。

他卻也不走,就坐在沙發上看他的文件。直到大半鐘頭後,恩靜暗示性地開口:“那個,我想休息了。”

他連眼皮也不擡一下:“那就休息,我不會打擾你。”“……”

第二次再過來,是在一周後,這次他幹脆什麽都不帶了,只是自己開門進來,隨手抄起一份報坐在沙發上看。沒多久恩靜洗好了衣服,提著一桶濕衣走出來時,看到他,楞了楞。他起身欲替她拿那桶並沒有什麽重量的衣服,卻被她避開了。他的手生生在空氣中晾了兩秒,其後兩人徹底無言,就這樣,他坐在沙發上看報紙,她在書房裏看帳本,連準備去睡覺時,都不再開口讓他回去——反正他也不會理的,是不是?

第三次過來,又是一星期後,還是那麽若無其事的樣子,在沙發上看他的文件。這一次,她終於說:“不要再來了,好不好?”

有什麽意思?他和她,本來都已經走到了這份上了,她在阮家時,他成天成天地不回家,夫妻關系早已經名存實亡了,現在再這麽要斷不斷地,又有什麽意思?

外頭的人都說,是他不要她了,他有了新歡——不,他選擇了舊愛,“阮氏”“何成”即將聯姻,而那麽多時候,他陪著那女子從商場輾轉至舞會,大報小道笑稱:“已經可以稱她為‘阮何秋霜’了吧?”

阮何秋霜,阮何秋霜啊——你看,原來,連社會都承認了她。

可阮東廷卻在聽到這句話時,淡淡地擡了下眼皮:“恩靜,我們還沒有離婚,我偶爾來看看你也是正常事。”

“我不需要你來看我。”

“可我需要。”

可他需要?為什麽需要?為了兩人還沒簽字離婚?為了隨時可能將他譴責成負心漢的輿論?

她笑了,忍無可忍地笑得那麽諷刺:“是不是我一直沒有表達清楚?阮先生,我不僅‘不需要’你來看我,我也‘不想’讓你來看我。”

無辜的報紙終於“嘩”一聲,被憤怒地合上,甩到了一旁。

高大身軀倏然站起:“一周就一次!一周一次都會讓你那麽痛苦嗎?”

她背對著他,從他摔了報紙冷了臉後,她就背過身,不聲不響地僵在那裏。

“看著我!”他怒著臉過來扳她的臉,“我都來那麽多次了,沒有一杯水沒有一句話,現在……”他突然噤了聲。

被硬扳過來的那張臉,什麽時候竟淌滿了沈靜的淚,他全然不知。或許是在他摔下報紙的那一瞬,或許是在她說完不想讓他過來的那一瞬。

只是明明淚水肆意著洶湧著,那把溫和的聲音卻還是平靜的,她說:“不是一周一次讓我痛苦,是見到你,”她頓了一下,“是見到你……讓我痛苦。”

灼熱的液體幾乎燙傷了他手背,他耳旁只有她沈寂如死的聲音:是見到你,讓我痛苦。

那次之後,他再也沒來過。

香港開始進入了春季,偶爾雨,偶爾陰,乍暖還寒時,最難將息。

許是染上了流感,她突然發燒,猛打噴嚏。向楊老請了兩天假,歇在家,急著處理案件的劉律師趕緊抓住這空檔,她說發燒不想出門,他幹脆上門來同她談離婚的要求:“你想要多少財產?我聽說阮先生去年在淺水灣置了一套豪宅……對了,要股份如何?我看要‘阮氏’的股份最實在,保證升值,永遠不會坐吃山空。”

恩靜卻興趣寥寥:“我什麽也不想要。”

“怎麽可以不想要?我收費很貴的,什麽也不想怎麽給我付律師費?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再好好考慮考慮,別傻了,都什麽年代了還講求全身心奉獻?”他說著,又像是想到了什麽,“那家夥昨晚才在尖沙咀包了一家餐廳給何秋霜慶生呢!婚都還沒離呢就那麽囂張,得狠敲他一筆,別便宜了那混蛋!”

她目光一滯,原本凝聚在腦門的熱力突然間擴散,擴散,散向四肢百骸,灼灼高溫幾乎燙得人喘不過氣來時,就在那一瞬,就是那麽一瞬,突然,安全門被人打開了。

她楞在了那裏。

攜著三十九度高燒的病菌,楞在了那裏。

有多久了?這扇門除了她包裏的那把鑰匙外,再也沒被第二把鑰匙開啟過。

只是那進門的人一看廳內除恩靜之外,竟還有旁人,而且還是個男人,那對壞脾氣的眉迅速擰起:“你來做什麽?”

是,阮東廷。這低沈的、質感的、又永遠能不悅得那麽理所當然的,除了阮東廷外還能有誰呢?

劉律師笑瞇瞇地:“來做什麽?當然是來和‘陳小姐’談怎麽敲詐你啊。”

“出去!”

“我們還沒談完呢。”

“我讓你出去!”

劉某人竟然不怕他,甚至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領:“據我所知,這套公寓登記在‘陳恩靜小姐’名下,按香港法律,使用權和發言權都歸陳小姐所有,也就是說,如果‘陳小姐’沒有要求我出去,阮先生,”一張娃娃臉笑得挺歡愉,“那就抱歉了。”

這娃娃臉也不知怎麽回事,前陣子才熱絡地想拉他當自己的客戶,今日就在這嘻皮笑臉地挑釁。

恩靜卻不想再摻這一趟混水。這邊劉律師轉過臉:“陳小姐,別趕我走啊!”那邊阮東廷冷冽的目光已經射過來,仿佛在說“你敢?”

她微微地扯動了唇角——這個人哪,為什麽不管在任何時候,都能把占有欲表現得這麽理所當然?

她沒有理會那兩人,幹脆轉身,走進了房。要鬥就讓他們鬥吧,她發燒至三十九度,再也沒有力氣去理這些混亂的事。

只是她前腳方移到房間裏,後面便“哢”地,又傳來了開門的聲音。熟悉的氣息自後方襲來,根本不需要反應那是誰,她細腕便被他拉過,溫熱大手同時探向她額頭:“楊老說你發燒了?”

卻被恩靜不著痕跡地避開了。

剛剛劉律師的話逼上她腦海——那家夥昨晚才在尖沙咀包了一家餐廳給何秋霜慶生呢!

那麽可笑,她直到今天才知,原來何秋霜的生日同她不過相差一個月。可一個月前的生日,他剛得到了自由,一個月之後的另一個生日,他便在豪華地段大設宴席,慶祝這得來不易的自由麽?

既然如此,又來做什麽?

那只被拒絕的手根本就不理會她的拒絕,又要探上來,這回甚至用另一只手將她禁錮住:“生了病就要去看醫生,一個人還這麽不懂得照顧自己?再這樣我幹脆讓下人過來照顧你好了。”

“不必了,只是小感冒。”她再一次用力,卻怎麽也掙不開他的手,反倒弄得阮東廷不耐煩:“做什麽?幾歲了還耍小孩子脾氣!生病了就要看醫生,連這點常識都不懂憑什麽搬出來住?明天我就找個人過來照顧你,要不你就搬回家……”

“夠了!”上次都已經鬧成那樣了,這人怎麽還能若無其事地來她家說這種話:“阮先生,我們已經要離婚了!要、離、婚、了,你沒聽懂嗎?”

“要離婚了?”他不怒反笑,看上去就像是明白了什麽,“就因為要離婚了,所以迫不及待地讓新歡進門、讓那混蛋在我面前囂張嗎?”

“你說什麽?”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——新歡?

太可笑!“什麽叫‘新歡’?有新歡的到底是誰啊?”

那家夥昨晚才在尖沙咀包了一家餐廳給何秋霜慶生呢——昨晚才包了餐廳給那女子慶生呢!

太可笑了!

她用力一甩手,冷不防將他握著自己的大手甩開!不等阮東廷反應過來便移出房——劉律師已經走了,她移出房間躍過大廳直到大門口,“砰”一聲,將大門狠狠地拉開,她怒目瞪向還站在房門口的阮東廷:“出去!”

阮東廷以為自己聽錯:“你說什麽?”

“出去!”

“你見鬼地看我出不出去!”高大的身軀倏然越過來,穿過幾十坪大廳迅速來到她跟前,砰!再一聲,大門被怒不可遏地甩上,鎖上,然後,她眼前一亂,整個人被這混蛋打橫抱起,重回房間,摔到床上!

直到看到他瘋了般扯著自己的領帶,恩靜才嗅到危險的味道:“你要做什麽?”

她慌了,高大黑影卻已經躍到了床上。

“走開!你要做什麽?走開……”

“想得美!要離婚是嗎?好,很好!我就老實告訴你,從你提出離婚的第一秒開始,我就沒想過要同意!陳恩靜,這輩子你休想和我阮家撇開關系!”

“阮東廷!”

“閉嘴!誰準你連名帶姓地叫自己的先生?”

她簡直要瘋了!這野蠻人竟然拉下領帶就將她雙手捆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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